10月 14, 2009

CPIC勒令關閉事件私紀錄之八

九月十八日,星期五,隨著時序漸移入秋,午後的陽光也愈來愈斜。下午四點半,CPIC的成員再度聚集在研究生交誼廳。這一天的聚會,讓Lugones重述了兩天前經歷的偏見、辱罵、憤怒、痛苦。

所有在場夥伴決定將原先計畫低調進行的聯名簽署活動升上檯面,全面向校園內外任何能聯絡的組織機構、校園與社會團體、到有關的個別學者爭取支持。關於學者部分主要仍由人脈累積既深且廣的Lugones連絡,校園內部的團體則由其他成員負責,Karkov與Mendez主要向研究生總學生會爭取集體背書,同時向拉美與非裔學生會聯繫,Veronelli、Chaves及筆者則連絡散佈校園內的各亞裔與政治性學生社團。與此同時,De Pietro與Malatino也開始草擬給賓漢頓大學校長的信件,解釋此事件的來由並且要求會面。Malatino更在網路上架設聯名簽署的網頁,讓遠在各地的支持者能透過網路連署的方式表達他們的聲援。

連署活動很快在校園內擴散開來。原來一件只有十數人知曉並關心的事件很快在研究生當中變成話題之一。以筆者向大學部亞裔學生社團請求聲援的經驗來說,原來與大學部學生沒有切身關聯的CPIC事件,也因此引起他們若干關注。特別是CPIC這樣以種族性別殖民等政治為研究旨趣的機構無端遭校方切斷所有資源,這事件發生在這敏感的時刻,多少讓這些學生引起某種共鳴。畢竟大學校園中許多看似無關的事情有時其實是環環相扣的連鎖效應,反應的乃是更大環境生態的變動。Lugones便曾提醒這次行動的參與者,一小時車程之遠、財務理當充裕的首善大學康乃爾,也在稍早取消整個拉美研究的學門(Latin American Studies Program)*。固然美國學界不可能在整個經濟衰退的狂潮下倖免於難,但這裡面應該要思考的學術政治課題是:為什麼所謂跨學科或以種族性別殖民政治等課題的知識學門「理所當然」要先遭到削減運作成本的大刀劈斬?

無論如何,知識生產與學術政治等乃是這次事件的深層問題,當前的迫切任務是搶救CPIC的一線生機。從事件爆發的九月伊始至今將近三週的時間,整個陳情的動作一直在CPIC成員與校方兩造直接溝通的框架之外進行;除了九月十六日唯一的一次不愉快碰面之外,CPIC成員完全無法取得與校方高層面對面互動的機會。這也是為什麼爭取與校長對談會成為這次大動作的其中一個訴求。但是顯然校長辦公室比Foundation大樓更遙不可及。在由De Pietro及Malatino草擬、代表研究生立場為主與校長請求見面的公開信寄出之後,Lugones於九月廿四日收到校長的簡短答覆。

這封簡短的電子郵件內容大致是這樣的:Lugones教授,我收到從一封從幾位研究生那裡發出的會面請求信函,是關於CPIC的事情。我已經知會過學務長Swain以及(Harpur College)學院院長Nieman,我想以他們統籌管理學術單位的職責,應該由他們來與你們進行溝通。

Lugones將此信轉寄出去,並為校長未對此信認真以待感到難過。首先,這封信乃是由研究生草擬、以研究生的名義寄予校長,何以校長繞過發信人,卻向CPIC負責人表達他對這封信的回應?其次,Lugones特別指出,在校長眼中,這群從頭到尾積極參與投入的CPIC成員只不過是「幾位研究生」("some graduate students"),是以這封回應既不是針對發信者、也根本沒有寄發附件予列名發信人的任何一位。換言之,在校長眼中,只有教員與高等職員的信件需要回應、只有他們的請求需要直接答覆。

然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Lugones於是立即採取下一步行動,要求與人文社會科學院院長D. Nieman會面。有鑑於一星期之前的經驗,這次會面Lugones邀請兩位同仁Ross和Price一同前往,並要求其他非教員的CPIC成員撥出時間到會場外靜候。為了準備這次會面,她將手上所有相關資料,包括CPIC在2006年的首次外部評鑑報告、三年來向Foundation上繳的年度報告、所有與Foundation往來的公文也就是唯一那紙神秘現身的文件,還有到目前為止收到的所有聲援信件以及連署名冊。

會面時程在Nieman辦公室的協調下,時間訂在十月八日星期四的上午八點半。

*根據筆者在康乃爾大學網站上搜尋得到的資料,拉美研究學門並未關閉,學門網業正常運作,本學期並仍排有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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